中央空调的冷气顺着通风口往下灌,落在堆叠如山的铁皮柜上,凝出一层薄薄的凉意,却压不住卷宗纸张里散发出的陈旧霉味。 那是时间的味道,混着二十多年前的灰尘、墨水和纸张氧化后的气息,一呼吸就能呛得人喉咙发紧。 黄向阳蹲在最里面一排铁皮柜前,膝盖抵着冰凉的水泥地,牛仔裤早已被压出深深的褶皱。他面前摊开的卷宗摞得有半人高,最上面几本的封皮已经泛脆,稍一用力就可能撕出裂口。他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,顺着鬓角往下淌,浸湿了警服衣领的藏蓝色布料,在领口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。 可他像是没察觉,只盯着手里的卷宗,指尖在抢劫、盗窃、涉枪这些红色标注上反复划过,指甲缝里还嵌着刚才翻页时蹭到的纸絮。 “黄厅,您这都蹲第三整天了,歇会儿吧。” 档案...